艾草当蔬菜,把日子滋润进清香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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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是一种传统古老的文化植物。古人认为,采艾草悬挂于门首,可以祛病辟邪。

而对现代人来说,谈起艾草,更多的印象却是与美味相关,其中比较熟知比较普遍的一道美食,就是用鲜嫩的艾草与糯米粉和在一起,包上花生、芝麻及白糖等馅料,再将之蒸熟的艾糍粑。这些灰黑带绿的一个个扁圆团子,软软的,吃着有一股淡淡的清苦的香味。也因此,在我们习惯性的思维中,吃艾糍都与清明节有关。

清代美食家袁枚笔下的青团:

“捣青草为汁,和粉做粉团,色如碧玉。”

——《随园食单》

春天味道丨青团

每年的清明时节前后,山野间田头水边就会长出一丛丛野生艾草,长得嫩绿绿的,闻着清香扑鼻。于是,人们纷纷挎上小竹篮,去山野田间采摘艾草的嫩苗。

将艾草采摘回家后,再将其煮烂,和煮熟的糯米饭混合舂烂如泥,再放进炒熟捣碎的芝麻和砂糖拌好的馅,捏成一个个墨绿色的扁圆形糍粑,放入蒸笼蒸熟,就成了软韧甜香的艾糍了。咬一口,外层的皮儿滑溜溜,十分弹牙黏韧;想香口一点的话,可以放点油下去煎一煎,吃起来香喷喷的,有点爽脆,味感更好。

(网络图)

春日鲜菜丨艾草

但是,你知道么?其实,除了清明时节用艾草做艾糍粑,艾草已经日渐进入普罗大众的日常生活,其轻微的香,淡淡的苦,与我们的庸常日子,牵牵扯扯,滋润出一片难得的清香好时光。

一个细雨纷飞的下午,我在东圃农贸市场后面的那条巷子——东圃陂东路,遇见了艾草。

卖艾草的是一个大妈,她推着一辆小木板车,头上戴着一顶软草帽,草帽上罩着一个撕裂开来的蓝色塑料袋子,给人一种很乡野的感觉。我一下子就被大妈的乡野气吸引住了,赶紧跑了过去,一看,好多野菜哩,有车前草、薄荷、鱼骨草等,当然,最欣喜的是看到了一堆艾草,扎成一小把一小把,有十几把。一问大妈,一小把艾草,卖2元。

我问大妈,这艾草是从野地里采摘来的吗?大妈说,有些是采摘来的,有些是自己种的。看来,车陂人很懂吃呀,还自己种起了艾草。

大妈卖的艾草,挺受欢迎的,才一小会儿,就快卖完了,而且来买艾草的,还有不少是年轻姑娘呢。我也赶紧抓了一把,问车陂人喜欢怎么煮来吃。大妈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手抓把艾草的年轻姑娘,就哗啦啦地吐出一串话——

很简单的,打汤吃呀,如果放点碎肉,那味道更清甜;不过,还是喜欢清汤啦,快速又好吃,最适合工薪族的快生活呀。

看来,这姑娘是个一遇到艾草,就不放过的一枚吃货。

▲来买艾草的年轻姑娘。

车陂人最爱丨艾草煎蛋

大妈很热情,细致地告诉我说,车陂人最喜欢的一种煮法——艾草煎鸡蛋。先把艾草洗净,用沸水烫一小会,捞起,沥干水分;尔后把艾草切碎,抄一抄;然后再把打好的鸡蛋液,均匀地倒到抄过的碎艾草里,用中小火煎一煎,翻一翻面,再煎一煎,金黄清香的艾草煎鸡蛋。如果想喝点汤水,还可以把金黄清香的艾草煎鸡蛋,切成一块块,再加点清水,大火滚两三分钟,就可上锅。这汤汁有艾草的清香,很润喉呢。

我赶紧买了把回家,按照车陂大妈告知的方法,先用艾草煎鸡蛋,再滚点汤水,一吃,果真是清香满喉,可口极了。

艾草当蔬菜丨一家老少求吉祥

车陂人喜欢用艾草煎鸡蛋用艾草做清汤,而在广东省北部的兴宁梅州人,却也颇具创意地把艾草当成日常蔬菜,尤其是每年到了过年前后的一个月,艾草就成了兴宁市民最热衷的一种蔬菜,到了年夜饭的那天晚上,艾草更成了家家户户饭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青菜。所以,过年前后这些天,如果你走在梅州兴宁的大街小巷,到处都看到有人挑着箩筐、畚箕卖艾草,那些艾草都挺鲜嫩的,根本没什么老梗,绿色娇嫩的叶子盘旋而上,像宝塔似的非常可爱。但是价格呢,也贵,今年春节卖到20-25元一斤;而艾草煮起来缩水得特别厉害,每次总要买上两斤才能煮上一碟,因此其价格就显得更为昂贵了。

艾草用来当青菜,涨姿势啦!而且兴宁的艾草还是当地农人专门种植来应春节习俗的,在年夜饭的晚上,一家老少一起吃艾草,一则避邪,二则求吉祥,可保新一年的平安。除了求平安,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春节期间人工种植的艾草鲜嫩爽滑,入口甘香,还可消除春节其他食品带来的油腻。这也难怪兴宁人不嫌艾草价格昂贵,趋之若鹜了。

更多吃法丨清炒上汤捏丸子打边炉

一般来说,很多野菜或者青菜伴腊肉炒,是最合适不过的搭配了,尤其是艾草是非常吃油的蔬菜,怎么看都非常适合油分多的腊肉。但是,梅州兴宁人都不喜欢用腊肉来炒,他们觉得腊肉味道浓重,会抢了艾草的清香味,艾草就变得平庸起来。所以,兴宁人做艾草的方法,一般是清炒,可伴瘦肉丝、伴鲜鸡蛋或皮蛋上汤,也可直接用熬好的浓汤滚沸上锅,还可用来打边炉,或与剁碎的瘦肉一起捏成艾肉丸子,就像潮州牛肉丸一样大小。艾肉丸子,色泽墨绿,吃起来很爽脆,肉质里又有草叶的清香,这让平常吃多了肉的肠胃,顿时有一股很清爽的气息。

▲艾丸子。

清炒的艾草,味道相对清苦,我对这浓烈的味道不太适应。不过,兴宁人却甚是喜欢,他们觉得吃艾草,就是要吃它的清苦味,这才是最原味最正宗的艾草吃法。另一种正宗的做法是伴鸡蛋上汤,鲜鸡蛋和皮蛋,都是软软的,与烫熟的艾草,一起入口,爽中带软,又去淡了艾草过于浓烈的苦味,淡淡的苦中带清甜,难得的好口感。

至于打边炉吃,也是非常好味。寒冬年夜饭里,当鸡鸭鱼肉等都放到炉子里吃过一轮,剩下的那一锅汤水,本就非常鲜美,再把清香的艾草放下去,满屋子飘香,吃进口里,浓重的油腻味一点点散去,嘴边满口清香,一顿年夜饭才算是有了一个心满意足的圆满结尾,而即将到来的新一年也就有了一个清香四溢的美丽开端。

e家君推出一个全新栏目:《作家眼中的车陂》,文化就像一种胶片中的光影,那一小片光影都有存在之美,让我们一起来发现那些被你忽略的车陂之美。

作家简介:潘小娴,作家,现已出版《美人香里说宋词》、《村上春树的三张面孔》、《闲敲棋子落灯花》、《最美的游戏》、《钢琴美韵》、《钢琴的故事》、《建筑家陈伯齐》、《会飞的蒲公英》等作品。

文图信息时报记者丨潘小娴

信息时报编辑丨橙子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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