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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母语是指一个人自幼习得的语言，通常是其思维与交流的自然工具。”

潮汕人的母语便是潮州话。

潮州话指的是旧潮州府辖域(今潮汕地区)及区域外潮州族群聚居社区所通行的一种闽南语方言，在语言系属分类上属于汉藏语系?汉语族?闽语支?闽南语。

那么，作为潮汕人

你了解自己母语的历史吗？潮州话究竟从何而来？

我们将针对这个问题推出持续更新的母语史话系列

一窥我们伟大的母语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02

Tshiang-iā

長夜

宋明以后潮汕的繁荣兴盛与人文荟萃，有如日中一般耀眼与明亮，让人难以想象此前的漫漫长夜是怎样一幅光景

唐代杜佑所撰《通典》言：“潮州亦古闽越地”

上世纪在潮汕地区的考古发掘中出土的商周时期文物带有古越文化的特征

摄影/Zhangzhugang

中国国家博物馆藏陶壶，浮滨文化(分布于泉漳潮一带的一类考古学文化)

年出土于饶平浮滨桥头乡。

或可证明在文明初现之时，在潮汕地区生活着数个以渔猎游耕为生的部族，他们应属于古闽人这一系统。

其所操语言的大致面貌今已不可考，据学者的研究，可能为古壮侗语的一支。

广东东部地形图，出自民国二十四年的中国分省新图

潮汕地区位于今广东东部，与闽省紧邻，四周多山地

韩江从福建境内武夷山脉发育连同榕江、练江共三条主要河流及其支流在重峦叠嶂的山区划出一条条丝线，在河流两岸冲积起了肥沃的沿江平原

北面和西面为高大的莲花山脉，南面是南海，吴闽粤互商之船舶多经于此，东面与福建无高大地形阻隔三江一山一海，勾勒出了潮汕地区的大致地貌。

可见，潮汕地区与福建

一衣带水，山水相连，往来交通便利

地缘上的特点或预示着潮汕将为福建人口输出的首选之地

三千年前在潮汕生活着的各土著部族将不会想到

宋代，将有一批又一批的中州衣冠自闽入潮

那场潮汕有史以来所经历的最大规模之移民潮，也将把潮汕完全拉入上邦之列

三千年前的潮汕大地，即将破晓。

摄影/Linchiachi

03

Tshàu-tǒng

躁動

正如黎明前的夜晚只是表面上的沉寂，被黑暗所笼罩着的一切都在躁动着

据《史记》记载，春秋战国之际，楚威王灭越国取吴越故地，越人被迫散布到今天北至浙南、南至潮汕的海滨地区

制图/玖巧仔

这些来自越国旧地的移民由此与古闽人杂居

《吕氏春秋·知化》中伍子胥对吴王夫差说：“夫吴之与越也，接土邻境，壤交通属，习俗同，言语通。”可知春秋时期，吴国之语言应与越国之语言相似，两国交通便利，交流频繁，或可将其所通行之语言视为一个整体，号曰“吴越语”，即上古吴语。

那么，越国亡国后南迁入闽的越人，其所操语言当为上古吴语的分支，也就是说这些移民将一定程度上改变战国初年闽地语言的面貌

战国时期的闽地语言或许就受到了上古吴语的这般影响。

移民在新的定居地建立了多个国家，向楚国臣服朝贡。闽楚之间的交流或许也让闽越人从楚语借入了一些词汇，其中有一部分还保留在今天的潮州话中

例如“南楚之外曰睇”，今天潮州话也用“睇(thóinn)”表“看”之义；

再如“一，蜀也，南楚谓之蜀”，今天潮州话也的确用“蜀(tse?k)”表“一”之义。

秦末，闽越王无诸举兵反秦，后又佐汉灭楚，汉遂“复立无诸为闽越王，王闽中故地，都东冶”。闽越王国由此建立，并在日后成为汉帝国在南方面临的最大威胁。

摄影/Zhangzhugang

位于福建省武夷山市的城村汉城遗址，为目前已发现的一处闽越国遗迹

据《宋书·州郡志》记载：“汉武帝世，闽越反，灭之，徙其民于江淮间，虚其地。后有遁逃山谷者颇出，立为冶县，属会稽。”故历汉武帝时西汉中央政府对闽越国的军事行动，闽越亡国，其民被强制迁徙到江淮一带，仅有一小部分逃入山谷而得以幸免。经此，闽地人口锐减，仅设立冶县，为会稽所辖。

福州出土的闽越国瓦当摄影/LuHungng

可见，这段时期首先是人口的迁徙造成了使用闽越语言的闽地人口大量减少，闽越语言在闽地的势力因此大幅减弱。即所谓“久空其地”

兼之在行政辖属上划归会稽，吴地的语言文化又再次对闽地施加了一定影响。

罗杰瑞在《闽语里的古方言字》中指出：“闽方言是古代南方汉语变体衍化而来的。”

正如其所言，此时，闽语已经在母胎中渐趋成熟

潮州话及其它现代闽语的祖语

即将书写它历史性的第一页。

Photocredit：karl

母语史话持续更新中，敬请期待。

THEEND

作者/某旅綏學子

排版/彦钶

参考资料/

李新魁《广东闽方言形成的历史过程》

林伦伦《试论潮汕方言形成的历史过程》

weibo

嘿，最近好吗？

春饼鸭母捻或者粿条汤牌坊街或者湘子桥都愿你开心地迎着带凤凰单丛味的风走过潮府的大街小巷